这时，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。
一个墨发披肩、艳丽照人的女人走了进来。
室内顿时为之一亮。
老板起身去迎接她，和她拥抱了一下。
微笑道：“莉莉，欢迎来出席我们公司的活动。”
然后转过头问我，“你刚刚说什么？”
我目瞪口呆地回过神，尴尬地挠了挠头，“......有点疼。”
老板的嘴角抽搐了一下。
他冷淡地对我说，“流程我看完了，你可以出去了。”
我拿起文件，灰溜溜地出了办公室的门。
看来还是我想多了啊。
像老板那种精英，怎么可能会喜欢我这种小up。
就算喜欢我这种小up，在看见真实的我后，也会很快失望吧。
与他相配的，应该是刚才那个和他拥抱的漂亮女生。
我长长叹了口气。
不知为什么，心里忽然有点失落。
9
这晚，我盯着我的财神爷小号看了许久。
一连串的绿色聊天框，但不会再有人回复我。
嘴毒中又带有一丝风趣。
正在出神，番茄炒淡淡给我发来了消息。
【会紧张么？】
我突然想试探一下他。
【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。】
他立刻回复：【恭喜恭喜啊！】
我松了口气，看来他不是老板。
又有些失落。
想来我当初压制自己的妄想是正确的。
老板怎么会喜欢我呢？
他大概是那段时间误被我当作财神爷，觉得逗我很好玩，才对我说的那句话吧......
演出很快到来。
我把该忙的忙完，然后跟同事交接，赶到后台去化妆。
彩排的时候我找借口没来。
因为不想被人认出来。
我换了演出服，又戴上面具。
导演有些紧张，“森森，你确定你没问题吗？”
我对他比了个OK。
“放心吧，流程我很熟悉的。”
他还是有些担忧。
很快轮到我上台。
面对着台下那一张张热切的面孔，我紧张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。
忽然，我看见老板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。
眼神中充满鼓励地望着我。
见我朝他望去，还举起拳头，微微鼓了一下劲。
我愣了愣。
音乐声响起，将我的注意力唤回。
我沉浸在音乐的故事中，紧张很快消散。
歌唱结束，台下爆发出掌声。
我害羞地谢过观众，急忙下台去换衣服。
却有工作人员来找我，说有人想见我。
我停下要摘面具的手。
看见我老板抱着一束花，微笑着站在工作人员身后。
10
他朝我走来，把花递给我。
“森森！终于见到了你！你的歌声一如既往，令我陶醉。”
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。
半晌，才沙哑着声音：“你是......‘番茄炒淡淡’？”
他激动地点了点头。
......完了，噩梦成真了。
“你嗓子怎么哑了？快喝口水。”老板疑惑地问，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我。
我躲闪着他的目光，接过水，仍沙哑着嗓子。
“谢谢谢谢......我家里煤气好像忘关了......我先回去了......”
“森森，我还有一个心愿。”老板目光熠熠望着我，“我能看看你的样子么？”
金主啊，这可是我的大金主。
曾给我送过那么多礼物、给过我那么多支持。
如果他不是我老板的话，我肯定就让他看了。
但是他如果知道，森森就是秦晓晓，秦晓晓就是森森。
一想起那些日夜里他对我的哭诉、爆发的委屈。
以及对我的种种吐槽......
他还不得把我活剐了？？
我转过身想逃。
突然想起他曾对我说，他喜欢的人拿他当替身的事。
一时走神，不小心撞上了刚进来的人。
那个叫莉莉的女生惊叫了一声，想伸手去搀扶快跌倒的我。
但已经晚了。
我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。
面具应声而落。
11
我捂着脸。
三百六十度地躲避着老板。
他却不由分说来扶我。
“你膝盖流血了！我带你去医院！”
我慌乱，“不用了不用了......”
“诶？”莉莉忽然疑惑道，“你不是我哥的那个小助理吗？”
我捂脸的动作僵住。
我老板也僵住了。
他沉默半晌。
突然抬手拽下我的胳膊。
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出现在他面前。
“秦晓晓？？”老板颤抖着声音，表情一丝丝裂开，“你就是森森？？？”
我尴尬地笑了笑，“你好老板，老板再见！”
莉莉疑惑，“哥，你不知道她就是森森？你不是很喜欢她吗？”
这下轮到我老板尴尬了。
他手忙脚乱地去捂莉莉的嘴，却被莉莉躲开。
她来回扫视着我们，“你俩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为了避免第二天我因为左脚进门被开除，我选择遗忘刚才莉莉所说的话。
一瘸一拐站起来，“老板，我什么都没听见，你也什么都不知道！我先去上班了！”
“站住！”老板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我打了个寒颤。
脑海不自觉闪现出我被这个行业拉黑，从而流浪街头的场景。
身体却猛地腾空。
我哇哇乱叫着倒在老板怀里。
他深黑的眸子凉凉扫我一眼。
“等会再跟你算账。”
12
我在医院包扎完后。
才从我上班搭子那里得知，我被老板公主抱出去的视频，已经在群里疯狂传开了。
“我去！秦晓晓！没想到你早就搭上了老板！不早跟我说，不讲义气你这个死丫头！”
我扶额苦笑。
偷偷看一眼在专心开车的老板。
他要是知道他的清誉被我毁了，岂不是会更生气......
我缩在副驾上。
耳边忽然炸雷般响起：“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？”
我：？
他的注意力跑得有点偏吧......
我犹豫了下。
因为我不知道，我要是告诉他我喜欢的人是财神爷，他会不会觉得我很拜金。
可老板不高兴了。
他冷笑着看我，“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他，都不愿意告诉我他是谁。”
“我——”
一个急刹车，车在公司楼下停了下来。
僵冷的氛围，在车里蔓延开。
我实在受不了。
打开车门灰溜溜地下车。
却被一个人拉住了胳膊。
“晓晓！我终于等到你了！”廖志伟兴高采烈地看着我。
13
他怎么在这儿？
“我有事跟你说。”他神秘地朝我挤挤眼睛。
我刚想说什么。
身后传来声音。
“你喜欢的人就是他？”
回过头，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了。
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我们。
廖志伟习惯性地把我护在身后。
“她喜欢谁跟你有什么关系？你干嘛这么凶？”
说着，他拉着我要走。
老板却握住了我的手腕。
我差点被二马分尸。
“我和他，哪里像了？”老板的脸阴沉得可怕，“我又哪点，不如他了？”
“你这人怎么这么烦？”廖志伟生气了，“就算你长得帅，也不要为所欲为！我和晓晓有事要说，你等会儿再发言！”
说完，他不由分说地拉着我走了。
老板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。
我回头看了他一眼。
竟然觉得他的身影，有些落寞。
心不由得被狠狠揪了一下。
神思不属地停下脚步，我问廖志伟，“你找我什么事？”
他掏出一张彩票，惊喜地说，
“还记得你之前做过一个梦，梦见彩票号码，我给记下来了。前几天去买，居然中了五万块！你把收款码给我，我给你转一半！”
？
这傻孩子。
我火速掏出收款码，收下了那二万五。
收钱的声音，冲散了我心中不少阴霾。
我高兴地朝公司走去。
却发现老板还在原地站着。
仔细一看，他眼眶里居然有眼泪在打转。
“我懂了。”他跟我说，一扭头决绝地朝车上走去。
我挠挠头，也不知道他懂了啥。
反正我白赚了两万五。
回去得赶紧给财神爷上柱香！
14
我忙着给财神爷上香的时候。
微信收到了一条怨气十足的好友申请。
【快通过，不然扣你三个月工资。】
通过之后。
老板接连给我发来了好几张照片。
居然都是偷拍角度的、廖志伟和他新女友的照片。
【这就是你喜欢的人，脚踏两条船。】
【你确定还要继续喜欢下去？】
我挠挠头：【可是他给了我钱啊。】
老板：【？你喜欢的不是他这个人，而是他的钱？】
【转账10000】
【转账20000】
【转账30000】
......
我赶紧阻止他。
【老板，你疯了？？】
再这样下去，他把他的身家都要全部转给我了。
【既然都是喜欢钱，你还不如喜欢我的钱，那个人渣的钱又有什么好喜欢的？】
我苦笑。
只好把廖志伟的身份和下午的事，跟老板解释了一遍。
他沉默了十分钟。
忽然给我打了个电话。
“我在你家楼下，下来。”
15
他来的太突然了。
我穿着我的大红睡衣，踩着大红拖鞋，就这么狼狈地出现在他面前。
老板西装革履，头发梳的很整齐，站在车灯光里，一脸严肃。
我以为他要吩咐给我什么任务。
结果他开口就震惊了我一下。
“秦晓晓，我喜欢你，跟我在一起吧！”
......我应该还在做梦。
我转身要走。
他却哭了。
“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？别人到底有什么好，让你完全不在意我？”
我：？
这不是我在不在意你的问题。
而是，一个比我优秀好几倍的人，突然站在我面前说喜欢我。
我拿板砖拍醒自己，都比答应他继续做梦来得现实。
而且，我真不知道他到底喜欢我什么。
大概可能只是太无聊了，拿我这种穷人开玩笑。
我没说话，继续朝前走。
身后却传来扑通一声。
我惊慌转头。
发现老板晕倒在了地上。
16
我扛猪一样，把老板扛回了我家。
又是掐人中，又是拍脸。
他却丝毫不醒。
我摩挲着下巴，“不会要做人工呼吸，才能醒吧？”
老板的眼睫毛忽然颤了一下。
我冷哼一声，“老板，别装了，我知道你对我怀恨在心，这样，你直接开除我吧，免得我再担惊受怕。”
老板呼啦一下坐了起来。
“开除？什么开除。”
我说，“你不就是觉得有把柄在我手里，才来表白捉弄我的吗？”
“你觉得我跟你表白是在捉弄你？？”
老板不可置信。
他抓起我的一只手，放在他胸口。
“我是认真的，秦晓晓，从你把我当替身，每天说爱我的时候开始，我就喜欢你了。
“更别提，当我知道，原来每天伴我入睡的主播是你，我就好像疯了一样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。
“你能感受到我火热的爱吗？”
......
确实有点烫。
我看了眼他酡红的脸颊。
探探他的额头。
“你发烧了，老板。”
17
这个傻子。
为了帮我拍廖志伟“劈腿”的证据，硬生生在冷风里把自己吹发烧了。
吃了退烧药，贴上退烧贴后。
老板靠着我的胳膊哼哼唧唧。
“秦晓晓，我想听你唱。”
“陛下，您是想出征哪个国家？”
他鼻子里哼出一声。
我只好慢悠悠唱了起来。
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。
眉眼间褪去白日的严肃与冷淡。
竟流露出儿童般的安宁与纯真。
望着望着，我的心也平静下来。
不由得轻声道：“老板，没有什么替身，其实我喜欢的......”
——一直都是你啊。
从我刚进公司面试，和你擦肩而过的那一刻起。
我就心动了。
只是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份，知道我和你之间横亘着怎样大的鸿沟。
我才把这份喜欢深深地藏在心底，不敢露出半分。
发现自己搞错小号的那一刻起。
我下意识地装作了视而不见。
想要“一错再错”下去。
倘若被你戳穿，我也能找个认错号的理由。
可是没想到，原来你也喜欢我。
梦实现的那一刻，我被巨大的喜悦冲击得晕头转向。
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
我想和你在一起，可我又清楚地知道，我配不上你。
这份不配得感，会不会让我们刚开始的感情，逐渐走上下坡路......
我是个悲观的人。
凡事总是不由自主往最坏的方向想。
倘若是那样的结果，那还不如不开始。
我心里有些难过。
眼泪落下，打在他的脸上。
他的眼皮颤了颤。
我悄悄抹去了那滴泪。
18
自从戳破了这层窗户纸，老板开始变得明目张胆。
我正好好上着班。
一抬头。
就看见老板靠着工位，脉脉含情地望着我。
“晓晓，今天下午想喝什么口味的奶茶？要不我每一种都买给你？”
忙了一天，我死人微活。
拖着腿走出公司，想快点回家躺平。
结果看见老板站在电梯里。
一手撑在墙上，缓缓朝我转过目光，嘴角勾勒出一抹迷之微笑。
“晓晓，请给我一个送你回家的机会好不好？”
我惊恐从楼梯逃走。
却发现他好整以暇地站在路边等我。
一手拉开车门，一手作个请的姿势。
“公主，请上车。”
三天过去了。
整个公司的人看向我时，目光都变得诡异起来。
我实在受不了了。
想找老板说清楚。
我和他之间是不可能的。
阶级差距太大了。
却发现他手边扶着一个行李箱。
“晓晓，我被我家保姆赶出来了，我能去你那住两天吗？”
19
我：？
老板，你撒谎也有个度。
我不是傻子。
我清了下嗓子：
“老板，我和你之间是真的......”
他的目光忽然变得忧伤。
“晓晓，在没听到你的歌声之前，我每天晚上都失眠，你知道为什么吗？”
我愣了愣。
“为什么？”
他转过身，走到落地窗边。
明亮的光线将他的背影，勾勒得修长挺拔，却莫名透出一股落寞。
“我爸妈从小对我就不好，我爸脾气暴躁，喜欢喝酒，一言不合就打人。
“我妈阴鸷，只要我不听她的话，她就把我关在小黑屋里，直到我跪下认错，才会把我放出去。
“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，梦见一只大怪物虎视眈眈地盯着我，好像随时都会把我吃掉。”
他转过身，目光忧伤地望着我。
“这些年，我过得苦不堪言，直到听到你的歌声，才治愈了我。
“我能睡得着觉了，也不会再做噩梦了。
“晓晓，你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，我跟你的表白，从来都是认真的，不是在跟你开玩笑。”
他朝我走过来，诚恳地望着我。
“给我一个机会好么？至少让我表现我对你的真心，可以么？”
20
......不得不说，我被打动了。
原来，我对他的意义，如此重大么......
书上说得好。
怕一个人，本质上是在害怕自己内心真正缺失的一部分东西。
而这个人的出现，恰好让这部分匮乏被引出来了而已。
我应该去勇敢面对。
而不是一味退缩。
就算这段感情最后无疾而终，我起码也能从中学到很多东西，从而让自己变得更好。
想通之后，刹那间，我心里的一块大包袱放下了。
我望着他。
“但是，老板，公司不允许办公室恋情，这个规定还是您亲手颁布的。”
“我明天就辞职！当家庭煮夫！”他信誓旦旦地说。
我沉默了。
您要不要听听您在说些什么？
21
那天之后，我回去又认真想了下。
答应和老板在一起了。
他特别高兴。
为了不让我有心理包袱。
他对我说，“你不要因为我和你的关系，就影响到你的工作。和我在一起，你应该变得更好，而不是止步不前。”
我想了想。
还是递上了一封辞职信。
其实这份工作不是我真正想要的。
我也能感觉到，它在剥削我的能量。
我喜欢的，是唱歌，是表演。
是在舞台上展现自己。
既然在感情上已经迈出了一步，事业上，我也打算勇敢一把。
老板完全支持我的决定。
他说，只要我高兴，做什么都好，除了杀人放火。
我一度以为，和他在一起，我会很卑微。
却没想到，他细心体贴到如此地步。
对我的感受照顾得无微不至。
如果我对高档餐厅的氛围不适应。
他就会笑眯眯地带我去吃大排档。
丝毫形象没有地坐在我对面，一点也不像从前的那座高冷冰山。
一眨眼六个月过去了。
我们的热恋期好像完全没结束。
而我的粉丝也越来越多。
我晚上都会开直播唱歌。
也收到了一些活动的邀约。
甚至有个综艺节目邀请我去参加。
老板陪我一起去的。
席间，导演隐晦地提出，能不能让我和某位嘉宾炒炒cp，这样能提高节目热度，多一些流量。
我还没说话。
老板的脸就黑了。
他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。
什么都没说。
但我就是能感受到，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，浓浓的委屈感。
我笑了笑，指了指老板，对导演说，“这是我男朋友。”
导演恍然，急忙跟我道歉。
老板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。
但回到酒店，他还是气呼呼的。
“我们那么亲昵，他难道看不出来我们是情侣吗？”
又黏糊糊在我身上撒娇。
“不行，你不可以跟别的男人走太近，我会吃醋的。”
......我真想把他这副样子拍下来给他自己看。
22
我和老板地下恋情一周年的时候，他爸妈突然找上了门。
我开始慌了。
我对他爸妈的印象，一直都是吃人的大老虎。
这次他们来，一定是找我算账的。
觉得我没钱没背景没权势，跟他儿子不相配，让我俩分手。
我感到很悲伤。
我很珍惜这段感情。
为了不失去，我一直藏着掖着，老板想官宣，我都没同意。
没想到，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。
见面那天，我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，穿上简练的黑西装，我不擅长的高跟鞋。
希望能在气场上表现得更强一些。
茶楼服务员引导我朝包厢走去。
每走一步，我的心就往下沉一下。
推开那扇门时，我几乎被绝望包裹了。
所以，当老板妈妈迎过来笑着抱住我时，我没回过神。
我望着眼前这对慈眉善目的夫妇。
回想起老板的话：
“......我爸脾气暴躁，喜欢喝酒，一言不合就打人......
“......我妈阴鸷，只要我不听她的话，她就把我关在小黑屋里......”
脾气暴躁？
阴鸷？
交谈甚欢了半个小时。
才得知消息的老板，姗姗来迟。
他猛地推开包厢门。
看见已经开始姐妹相称的我和他妈妈时，怔住了。
“爸妈，你们见我女朋友，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？”
老板爸爸板下了脸。
“我一说想见，你就说她胆子小，怕被我们吓着。我和你妈得看看，到底是多好的媳妇，才让你藏着不让我们见。”
老板还想说什么。
忽然触到我的目光。
我微微一笑。
他心中大喊不妙。
他忐忑不安喝完茶，跟在我身后，走出茶楼。
上了车，我揪住他的领带，微笑道：
“当初为什么骗我？”
老板讪笑：“这不是怕你不答应我......”
所以他就把他爸妈编成了吃人的大老虎。
是可忍孰不可忍。
回到家后，我狠狠地教训了他一番。
直到他跪地求饶，我才罢休。
23番外（老板视角）
有一段时间，我的焦虑症很严重。
我不知道病因是什么。
我爸妈对我很好，也从不要求我变得优秀。
可一旦没得到我想要的完美结果，我就会变得很无助。
吃药没用，放松没用，看心理医生更没用。
直到那天，我刷到一个叫森森的姑娘的视频。
她的歌声，温柔、绵长，像母亲的低吟，又如远古女神的唱诵。
我竟一下子就睡着了。
而且特别安心。
连梦都没做一个。
这是我那段时间来，睡的最好的一次。
我对她感激不尽。
曾想过跟她认识，但还是算了，万一对她造成困扰就不好了。
于是我只是给她送礼物、打赏。
聊表谢意。
这样的生活维持了一段时间。
我的新助理上岗的时候，我听到她的声音，一下子怔住了。
好熟悉的感觉。
但我还不敢确认。
并且，秦晓晓性格大大咧咧，和森森在视频里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。
大概只是碰巧声音像吧。
秦晓晓胆大妄为。
有一天，竟然给我的私人号发了信息。
称呼我是她的爷，还说爱我。
这跳脱的脑回路，我无法理解。
想过要提醒她注意一下，但是......她似乎很有趣。
我没忍住好奇心。
直到我发觉自己好像陷进去了，才警觉起来。
可是当我要跟她表白的那天，她却忽然说，给我发消息，只是认错了人。
原来我只是她的替身。
我堂堂一老板，居然成了员工的替身。
我去找森森哭诉。
温柔的她，给了我很多安慰。
我太感激她了。
......要不是后来发现，森森就是秦晓晓的话。
那瞬间，我以为我会气得牙痒痒。
可自心底涌上来的，竟是密密麻麻的喜悦。
我不想再逃避自己的感情了。
替身又何妨？
我会努力让自己变成正主。
所以后来秦晓晓辞职、发展自己的事业，我都全然支持。
我喜欢那样充满活力的她。
只要她闲下来时，想起角落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我就好......
我才不是委屈小狗！
哼！
我现在很幸福。
超级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