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这样？”我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挑剔和轻蔑，“本宫说过，凡俗品相可入不得我的眼。瞧瞧你这身排骨，风一吹就倒似的，怎么侍奉？难不成要本宫反过来照顾你？”

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，又在下一刻变得惨白，屈辱像潮水般将他淹没。他死死咬着下唇，几乎要咬出血来。

“罢了，”我像是失去了耐心，挥了挥手，“看在你这张脸还有几分可取的份上，本宫给你一个月时间。”

他猛地抬头看我，眼中带着一丝不解和……微弱的希冀？

“一个月后，”我慢条斯理地说，欣赏着他脸上变幻的神色，“你再来见本宫。若是还这副弱不禁风、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的样子，那公主府可就真的容不下你了。这一个月，你就住到……嗯，就西跨院那个给下人劈柴洗衣的院子去吧，也省得污了本宫其他‘宝贝’的眼。”

西跨院，那是公主府里最差的住处，冬天漏风，夏天闷热，住的都是最低等的杂役。

“至于吃穿用度，”我瞥了一眼旁边躬身侍立的青雉，“就按……三等仆役的标准来吧。别饿死就行。”

裴昭的身体晃了晃，脸色已经白得像纸。他大概从未想过，所谓的“栖身之地”，竟是如此不堪。这比直接将他赶出去，更像是一种缓慢的凌迟。

【系统提示：羞辱度+30。目标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，请保持这种高高在上的施舍姿态。】

我满意地勾起唇角，不再看他，转身走向内室。“青雉，送客。”

身后，是长久的沉默，以及最后，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发出的，低哑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：“……谢，公主。”

那声音里，听不出是感激，还是别的什么。

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。

这期间，我从未主动去过问裴昭的情况，仿佛早已将那个雪地里捡回来的人忘在了脑后。倒是青雉偶尔会提起一两句。

“公主，西跨院那边说，那位裴公子……很能吃苦。”青雉替我奉上新沏的茶，“每日天不亮就起来劈柴担水，府里那些粗使下人都自愧不如。膳房送去的粗粮冷饭，他也都吃得干干净净，从无怨言。”

“哦？”我呷了口茶，眼皮都未抬，“骨头倒是挺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