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打破了沉默，嗤笑一声：“什么‘要路津’‘长苦辛’的，酸腐气！本宫让你来是伺候人的，不是让你来发牢骚的。一点眼力见都没有，还不快滚回来给本宫倒酒！”

我的话音不高，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，狠狠扇在裴昭脸上，也扇在所有看客的心上。

这无疑是在告诉所有人，无论他表现得多么出色，在我眼里，他依旧只是个低贱的、可以随意呵斥的奴才。

裴昭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他站在场中，身体微微颤抖，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屈辱。他看向我的眼神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……恨意。

【系统提示：目标恨意值+50！宿主表现绝佳！请继续保持！】

我心头一松，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刻薄嫌弃的模样，不耐烦地挥挥手：“愣着做什么？还不快滚回来！”

裴昭深深吸了一口气，压下眼中翻腾的情绪，重新走回我身后，拿起酒壶，沉默地为我斟满了酒杯。他的手，有些不稳。

太子看着这一幕，脸上重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。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——昭宁公主对她的“玩物”掌控自如，而那个“玩物”，再有才华，也只能卑微地匍匐在她脚下。

整场宫宴，裴昭都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偶，沉默地履行着他的职责。而我，则继续扮演着那个刁蛮任性、刻薄寡恩的昭宁公主。

宴会结束后，回公主府的马车上，气氛压抑得可怕。

裴昭坐在角落里，低着头，一言不发，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阴影中。

我也没有说话。系统在脑海里疯狂播报着任务进度，但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喜悦，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。

马车驶入公主府，停在寝殿外。

我先下了车，裴昭跟在后面。

就在我踏上台阶的那一刻，他突然开口，声音嘶哑得厉害：“公主……为何要如此对我？”

我脚步一顿，没有回头。

“我自认……入府以来，循规蹈矩，不敢有丝毫逾越。公主的命令，也从无违抗……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，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，“今夜……公主为何要……那般羞辱我？”

为何？因为系统任务？因为太子逼迫？还是因为……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并非真的如此不堪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