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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两年多后,我坐在化妆镜前,指尖轻轻抚过喉咙上那道淡粉色的疤痕。
从事发到如今三年过去,这道伤痕早已不再疼痛,却成了我涅槃的印记。
“祝老师,五分钟后上台。”助理小声提醒。
我抬眼,镜中映出身后VIP通道里那个熟悉的身影——陆景西站在那里,西装革履,手里却捧着一束俗气的红玫瑰,与这个时尚盛典格格不入。
“需要请保安吗?”助理警惕地问。
我红唇微勾:“不必。”她站起身,曳地的银色礼服如月光流淌,“让他看吧。”
台上,我一袭长裙,台下掌声雷动,这两年来,祁则言用他的资源全力托举我追求我的梦想。
每当我感谢他时,他总捏着我的脸颊说:“我该谢谢你才对,你知道你给公司赚了多少钱么?”
如今站在台上,璀璨的星光下,我早已从那一段失败的婚姻中走了出来。
我的人生有更值得做的事,而不是束缚在那一段不堪的过去。
“这首歌,《灰烬里的玫瑰》,献给所有从深渊里爬出来的人。”我的声音比从前更加低沉性感,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,“特别是......曾经那个愚蠢的自己。”
音乐响起时,镜头扫到观众席——陆景西坐在角落,手中的玫瑰早已掉在地上。他死死盯着舞台,眼中是破碎的光。
歌词直白得残忍,我分明的看见他眼底闪动的泪光,但是不重要了,你的情绪早就与我无关。
一切结束时,陆景西终于拦住我的去路。
“我查了两年......”他声音嘶哑,递给我一个文件夹“何萱承认了一切...包括纵火,我已经将她送进监狱了。”
我看都没看那个证据:“不重要了。”
“什么?” 他错愕地抬头。
“我说不重要了,则言在等我呢。”
“你不是说会原谅我么?”他焦急地询问,上前想要抓住我的胳膊。
我躲开,看着他的眼睛,轻声道:“我早就原谅你了啊。”
他愣在原地。
我冲他露出一抹微笑:“则言等久了又要闹了,我得去找他了,陆景西,你多保重。”
我没再回头,我已经放下了,这两人再掀不起我心底的一点波澜,我曾以为这会是我一生的潮湿。
看着车窗不断倒退的风景,我接起了则言的电话:“马上就来啦。”
过去的事已经过去,新的风景在前方等我,那里有我的家人我的爱人和我热爱的事业。
我还有我的人生。